终于把自己累得只能躺在沙发里喘气了!也许,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减轻对爸疯狂的想念。
今天是清明节。草长莺飞,思念疯长。以前过这一天的时候并没有感到过什么特别,唯一能记住的是清明节天气总是不好,如同人的心情。而现在,心里一阵阵酸痛,一阵阵伤感——因为爸。这是他在另一个世界的第一个清明节,他在那里过得好吗?零时看到一个朋友写着“0点了,今天清明了……”对爸的想念再一次如潮涌来,便不能闭上眼睛了。在网上与朋友聊天到两点时,才有了睡意。
早上起来,已有8点多了,儿子在一边看着我,小心地问:“妈,我可不可以起床?”这个善解人意的孩子一定是以为我累着了,怕打扰我休息。起床后,不知怎的,竟然选着黑上衣,黑裤、黑皮鞋,一身的黑,尤如我黑色的心情,走出门,天也是灰蒙蒙的。想起爸离开的那个时候,天阴濛濛地下着毛毛细雨,一阵又一阵。去倒垃圾的时候,看到好多路人手拿银铃,捧着花,或是拎着酒菜,去祭奠亲人。我们给爸上坟已在上星期去了,本来好好的天,却在我们去的途中变脸了。“清明时节雨纷纷,路上行人欲断魂。” 念着这一句,眼睛涩涩的。这诗句,早就已经会了,然而真正懂得这诗包含的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却是爸离去以后。觉得清明的雨是雨,但分明又不是雨,它滴在了心间。在墓地的场景还似在眼前:母亲哭得倒在墓碑前,心碎的我也如被掏空一样。一个星期了,时时回想那一幕,时时被揪得痛苦不已。
今天不去妈那儿了,知道她肯定又会做上一桌爸喜欢的小菜,那个场面只会倍增伤感。墙上的人儿也不会下来与我们执手泪眼。不想让爸看到两个女人悲痛的样子,那样,他在天上会更加不舍。
于是,理出好多衣服拼命的洗,(其实有些根本没穿),公公有些不懂:“这样的天气,洗那么多,晒得干吗?而且太累了!”我听出了公公的关心,自爸走了以后,觉得公公越来越象爸一样亲切了。对他笑了笑,我埋头用力地洗着。
儿子今天出奇的乖,大概要参加镇里的字词比赛,在那儿读着、写着,一阵欣慰。
午饭时,想到妈那边, 拨着饭粒,难以下咽。而后不觉有些生自己的气。便想起搞卫生,把自己弄得累一点。从三楼到一楼,每一块地面都用布擦。三楼一直闲置着,灰尘厚得脚踩上去就会飞起来。“这样的懒丫头,只有他才会要你。”仿佛听到爸的取笑。是呀,这一年,三楼都没好好去整理。那个房间里好象还有爸住过的气息。护栏早已没了光彩,想起爸说我与大姐 “每次做事大懒拉小懒,真是懒!”便使劲地擦,护栏上的每根条子都起亮了。
儿子在楼下叫着“妈,老师让我们写日记《清明时节》,写些什么呀。”是呀,让儿子写些什么呢?在儿子的心里,只知道靖明节是放假了,这个日子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。我无语……
终于把自己累得只能躺在沙发里喘气了,可为什么还是象饮了一杯特别酿制的苦酒一般,泪眼婆娑。据说,在清明这一天,离去的亲人们都会回来看望家人。在这个静静的夜晚, 我为爸点燃三柱冥香,一盏红烛,让它照亮爸回家的路。只是,为什么还不来?是不是象以前那样偷偷看着我?然后来个惊喜?